爱情就是ST板块上的等待

时间:2009-09-29  来源:    作者:   我要纠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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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沉浸在生命里第一场爱情带来的痛楚中,是木头把我拉了出来。

木头是一个很能给人信任感的人,他就是我曾经最信任的人。

念大学的第一年,在一个傍晚,我跟他坐在老师居住区的山墙上面,那里是我的秘密基地,我经常坐在这里看着别人家里透出的昏黄灯光,汲取温暖以慰籍想家的自己。
那个傍晚,我居然很意外的跟木头倾诉了我爱情中痛苦。在那个年龄的我看来,爱情是生命的一切,当时男朋友在家乡复读,我在进入大学的第一天就很负责的向所有人宣告:“我是名花有主了。”因为这是我跟他之间的约定。在所有的人面前,我沉醉于甜甜的爱情中,好幸福的一个女孩。我从不在外人面前表现出那段爱情一点点的瑕疵。事后很多年到现在,我仍然不明白我这样一个坚强的人当时为何会对他那般倾诉心事。

也许是感慨于我对爱情的执着与无助,在一段时间后,木头送了一杯我最爱吃的冰激凌和一朵玫瑰给我。他把东西放在石桌上,然后塞给我一封信,表情很是奇怪的告诉我:“对不起,我喜欢你。”然后撒腿就跑了。剩下我一个人坐在那个人来人往的过道旁边就着昏暗的光一个字一个字抠着信上的内容。等我抠完,天色已很暗,我想他大概不会回来找我了,我想大概是我的遭遇让他同情了,我想大概他把这种同情当作爱了。所以,我把信撕了,把花掰了一片一片放在冰激凌里面,作成一个美丽的花朵。我想如果他回到这里,也许他会明白我的意思:我爱的不是他,我把他的爱情保留在这里,以后他会有更美好的爱情。后来木头告诉我,他跑去了那面山墙上,折回来看到我留下的东西,他说那看上去像是一件艺术品;显然他没有理解我的意思。

这发生在大学的第一年,第二年,我男朋友考到了这个城市,我们的学校相隔很近。从他来了以后,木头就断绝了跟我的一切联系,虽然我们每天在同一个教室上课,但他再也不理我了,而我也觉得这样对于他挺好的。

到了毕业的那一年,我的男朋友跟我的感情出现了危机,积累了很久的痛苦像火热的岩浆一样贴身灼烧着我。我感觉激情迅速的被耗尽,连带包括我的美丽爱情梦想。终于有一天,在我与男朋友的纪念日里,他亲口告诉我:他有了新的恋人。我毫无防备、措手不及,那种纯粹的心痛如黄河决堤铺天盖地;是木头把我从痛苦中拉了出来。在他那里,我体验到温吞吞的爱的包围,好温暖好塌实。此后的几年,我跟木头同居在一起,我们相互挟持走过了初入社会一段艰难的时光。

木头对我很好,给了我这个世界上最呵护的宠爱。我知道我做的不好,我爱对他娇纵的使性子,爱霸道的要他服从我的领导。但是我也竭尽全力过好跟他一起的每一天,无论爱与不爱,他在我心中越来越重要。我从不去在我跟他之间寻找激烈爱情的味道,我跟木头之间的味道像是浑浊都市里的清新空气。我只想我们都能好好的工作,取得成就,好好的把我们的小日子进行到底,因为在他身边,我已经感觉找到了我要的幸福。

然而,上帝还是为我这唯一拥有的财富安排了考验。

首先木头的父母介入了我们的生活,他们只有一个儿子,他们来到我和木头生活的城市定居。古今中外,母亲总是对儿子百般呵护的女人心存芥蒂的。我跟木头母亲的相处出现了矛盾。我不愿意与她老人家针锋相对,不愿意自己受到委屈,也不愿意为木头的生活制造烦恼,我深知他身在其中的尴尬与无奈。在我觉得双方不具备沟通的基础时,我让木头回家住,自己搬出来独居。在刚搬出来的那几天,我眷恋他的怀抱和跟他在一起过家庭生活的惬意。于是,我要求他在我身边陪我,而这造成了我与他家庭矛盾的激化,他的母亲因为气愤和伤心而寝食难安。我想了很久,我决定或许木头去外地工作是最好的解决方法,逃避麻烦是人的本能吧。于是,木头选择了一份广州的工作,一个月以后,木头去了武汉。

第二个考验来自我的家庭。我的母亲是个非常要强的人,出生小康家庭,即便是在中国三年困难时期,她也过着能够衣食丰足的生活;她在上山下乡的时候认识了我父亲。我的父亲是标准的农民的儿子,念书到小学二年级自己出来闯荡,在我母亲工作的矿山找到了一份下矿井的工作。我看过我父亲的照片,年轻时候是非常帅的;但是最吸引我母亲的可能还是他的好学。这一点是我自己分析得出来的结论。因为我的父亲我十岁的时候,已经从一个普通的矿工发展到了选矿部的厂长。我也在一个衣食无忧的家庭长大,小时候母亲把每天买菜剩下的零钱放在一个小盒子里面,我每天可以根据自己的需要从那里面拿零用钱,买很多零食和小玩意。直到现在我都想,我大手大脚花钱和爱淘小玩意的毛病就是从那时候养成的。后来,在中国国企改制,我父亲和母亲工作的单位都破产了。那是我第一次感受到金钱的重要,我想对于出生在大锅饭时期的父母大概也是第一次。父母闲在家里,虽然生活不至于窘迫,但是没有工作的生活带给他们很沉重的忧虑,尤其是我的父亲,他有很强烈的做为男人的责任感,每天晚饭后他就会靠着躺椅在楼顶上坐到深夜,一晚又一晚。我知道他们所想的,仅靠以前的积蓄无以抵抗快速发展的经济带来的物价飞涨。那时我念初中,我看着父母的忧虑,我把人生目标由做一名教师改为做一个成功的商人。

后来,我父亲走上经商的道路,做着他开矿的老本行,我母亲则在家里专注于对我的教育。我的思想受母亲的影响很大。我母亲在年轻的时候非常风光,参加工作时做过播音员做过财务经理,去过很多地方;我偶尔从她的朋友那里听到她曾经的辉煌,我一直想发生了什么事情使她现在生活的如此平凡。但是现在的平凡生活却丝毫没有使她的思想变得平庸。我知道,她对我父亲是不太满意的,因为我父亲出生农村,对生活的要求仅仅是衣食无忧即可;而我母亲,按照马斯洛的观点,已经到了需要社会尊重这一层次,在生活在我们那个小县城的他们那个年代的人中,她是我看到要求最高的一位。偏偏她年轻时候一时冲动选择的对象是我父亲,我常常听到母亲愤愤不平的感慨,在她曾经一块长大的伙伴中,大概她是嫁的最差的。或许她与我父亲的结合唯一能够给他的安慰就是生下了我这么一个聪明伶俐的女儿,所以她把“出人头地”期望放在我的身上。而在她的心中,一个六个月就能够说话、走路,一岁能够背出唐诗的女儿是有足够的智商做出带给她荣耀的成就的。甚至于在我大学毕业时,我的父亲要求我会家乡发展,而我的母亲几次提出要求我这个弱女子到大西部去发展,说是国家政策支持中机会多多;尤其是在我择偶的问题上,我父亲要求我找一个能够理解自己的,而我母亲严正警告我,找一个男朋友有没有钱无所谓,一定要找一个高干子弟。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我一直不敢把木头介绍给我父母,因为我知道以现在他的情况必然是要遭到拒绝和反对。何况连我自己的工作目前也只能让我自己生活舒适却远远达不到让他们荣耀的层次。

所以我跟木头的生活中,我经常给他事业的压力,我要我跟他在最短的时间内取得大的发展,我完成我对父母的责任,他取得我父母的认同,然后幸幸福福的一起生活。然而,我家庭的考验来自于天降横祸。

在木头去外地工作的第一月,我发现自己体内长了一个很大的瘤子。在住院手术的前几天正好是五一长假,我的母亲陪我外婆来我住的城市游玩。我压抑着内心巨大的恐慌一边自己安排住院事宜一边陪着她们玩,到我住院前两天才告诉我母亲这个消息。或许是我的行为让他们觉得我成熟了,在手术后我回家过生日的那段时间,他们第一次跟我谈了很多人生的问题。

那天我先是跟母亲到了我父亲的矿上,我看到我父亲在矿上艰苦的居住环境还有那个阴风凉凉的深入地下一千米的深洞,我父亲必须每天下矿视察一边,我想在那下面空气一定非常稀薄与混浊,一定非常难受。然后在晚上他们跟我的谈话中,很多我曾经的疑惑都得到了解释。

我的母亲告诉我:在我刚刚出生的时候身体非常非常差,几乎所有的人都告诉她这个婴儿是养不活的;但是她没有放弃我,一个月不眠不休的全力照顾,我终于活下来了,在我生命的前二十几年我还初出奇的健康。

我刚出生,父亲是不喜欢我的,他想再要一个儿子,母亲说我就只生这一个孩子,全心全力的培养他,她以后绝不会比男孩差;当时父亲在优秀的母亲面前总是矮一截的,所以后来在我屡屡创造的神童奇迹作用下,父亲也爱我了。

在我念小学之前他们在很遥远的一个矿山工作,我被寄养在外婆家,有一次母亲来看我,大概是淘气的我刚跟别人打完架,身上一片狼藉,母亲说她当时就掉泪了;回到矿山就打了调动报告,要求调回县城,当时她是那个矿山的财务经理,马上可以转为正式的国家干部,而她回到县城只能做一个普通工人;但是母亲非常坚决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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